【F/GO-萨莫萨】荒山之夜·5~7

summary:毁灭错误世界的特派员萨列里,被扔到了一个永夜世界,并遇到了不少奇怪的事情。

预警:OOC现场;中二病现场;不幸与官方剧情部分撞梗;人物(配角)黑化有。

本段出场:萨列里,莫扎特,桑松,迪昂,玛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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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

前面说过,理论上,这里、这个世界,是没有单挑打得过萨列里的存在的。

理论上。

萨列里的细剑和刽子手的斩刀碰击到一起,剐蹭出渗人的刺响。燎原之刃对上重兵器时优势不大,萨列里正面接下两刀后迅速转为侧面游击,盘算着用刺客的手法给对面来上一刀。情况已经出人意料,手法自然不能再拘于常理;再说,这出闹剧一上演,原本安排的处决全被打乱了。台下吵闹起来,人群四处拥挤,一部分人是逃开了,可他们又把另一部分撞了上来,场面登时一片混乱。不过正好。

萨列里往后一纵身,黑红色的外装混入乱局中。刽子手的宽刃来不及刹车,劈斩在萨列里前一秒站立的地面上。四围的杂人正一窝蜂涌来,拥在一起,正好截断了刽子手追踪逃犯的视线。萨列里随即解除外装:他的穿着打扮虽说与此地民俗格格不入,但也决然算不上惹眼。他埋头顺着人流往外走,内心躁乱却不减半分。

莫扎特,去哪了?

先前约定的位置不见人,冒险绕了处刑台一圈也找不到踪影。还是说像之前一样玩失踪,偏偏在这个时候?萨列里咬着下唇,越想越觉得不妙。也许他应该先自己回去。他只是想着,却暂时疏忽了周围环境。

“就是你。”

身后传来声音。

糟糕。

萨列里一怔,只扮作没听见,继续往前走,却马上被两个重甲兵挡住去路。

“说的就是你,先生!站住。”

他不得不停下来,转过身。为首的拦路人身着银铠配披风,戴着兜帽,护心甲上纹着百合花。相当上档次的装备,并且收拾齐整。对了,这人也可以完整叙述语句——要么正常,要么发病还不严重,萨列里倾向于后者。既有铠甲和纹饰,身份也很明显了:王国士兵,或者地位更高的骑士。残存的“统治集团”的一员。

现在不能动手。萨列里告诫自己,刽子手在附近,他可不希望再招惹那家伙。

但他的希望落空了。

出乎所有人的意料,斩刀在夜色中拉出一道宽阔的银白虹光,风压裹着刀面袭来。一声铮鸣,几道刀光。烟尘四起。没人知道刽子手是何时注意到这边又是何时赶来的,几个士兵仓促中退到边上,萨列里不及闪躲,只来得及披上外装,以期受伤轻些——

但外装没拍上应有的用场。

不是说它的强度不够。这是不可能的,作为特派员的萨列里一身铠甲自然都有质量保证。而是说,刽子手的攻击没有如期到达。

反而桑松被击得后退了几步。

真是意外,出场和失踪一样突然。萨列里认出了那头金发——在黑暗中像星星那样闪着光。早前失踪的音乐家扭头对萨列里咧咧嘴,看上去轻松自在,尽管这家伙脸上还带着血痕。帮挡了刀。受伤了。萨列里一瞬间认清了这两个基本事实,但他来不及惊讶或感谢对方;一个抽刀,燎原之刃磕上了斩刀的锋。

这是萨列里和桑松的第二次交锋。双方实力都强,纠缠起来简直难舍难分。萨列里不擅长正面对峙,而桑松随手捡的武器显然质量不比燎原之刃。各有劣势各有优势,刀光剑影纵横。敏锐、洞察,萨列里精神高度集中,寻找弱点。己方速度更快,如果可以的话——就在这里杀掉他。

像是一道电光划来。萨列里抬手一格,随即发现敌手不对;本能的预警使他立马往后跳开几步远。意外,又是意外。今天意外够多了。正是刚才那个士兵(骑士?)突然插了手——是吗?萨列里盯着那柄细细的骑士剑,是它挡住自己的,而且在高速进行的对决之中?那它的主人也不可小觑。实力异常强大的对手看来有两个了。万一。如果是二对一的话,自己绝对会被压着打。

但是刽子手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。

萨列里意识到那个王国士兵不是加入了哪一方,而是同时隔开了两个人。

“停下,桑松。”那人有着相当年轻的声音,“不经裁判而私自追捕也是违法的。”

刽子手定定地瞧着他,似乎也很有些不满。但令人惊奇的是,尽管再怎样不服,他还是收起了刀。

王国士兵拉下兜帽,露出一张清俊的脸。他看也不看莫扎特,直接上前对萨列里稍稍鞠了个躬:“在下迪昂,很高兴认识你。”他自我介绍道,然后话锋一转,“初次见面——还请跟我走一趟吧。”

萨列里凝在原地。

他一口气噎得都忘了该不该直接宰了这骑士(最好别,不要让自己陷入二对一的局面。理智告诉他)。那人语气不冷不热,发出来一个邀请,既可能是机会,也可能是凶险万分的陷阱。但现在似乎也没得选。可以赌一把,萨列里暗想。最终决定之前他越过迪昂的肩膀瞧了瞧莫扎特:这个刚挨了刀子的家伙缩在一角,见他看过来,只把右手一张。这倒是令人惊讶。他那五根手指间,赫然挂了把大铜钥匙。

王宫侧门钥匙,如果没猜错的话。

莫扎特拢起五指,打了个手势。萨列里看明白了:意思是要跟着王国士兵走。

这么说他也同意。

那就走吧。

6

高塔内部的环形楼梯似乎永远不会穷尽。环境相当昏暗,但萨列里仍能通过触觉与嗅觉感知到墙壁已有些絮化、发霉,只剩一点突起的浮雕纹饰还昭示着此处曾经的雍容华贵。

它从前是王宫的建筑组成之一,而现在显然被疯狂或半疯的人们改作了其他用途,并且显然缺乏保养。

随从的卫兵已经先行告退,刽子手似乎不能随意进出王宫,也回了刑场。现在只有迪昂:无论如何,对付他一个人总比同时对付他和刽子手要来得轻松。萨列里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。确实,现在只有迪昂,提着盏油灯在前面走;再加上萨列里,在中间,一直没解除外装,手安在剑柄上,他拿不准那个骑士打的什么主意,觉得最好还是保持警惕;最后面莫扎特吊在队尾,一路上一声不吭。三人排成一列小小的队伍,在高塔中行进。

他们几乎到顶层才停下。萨列里望见一副大铁栅,迪昂放下油灯,取出一把钥匙,开锁。

倒像是牢门。萨列里想,把剑按得更紧了些。

进了里面,才发现塔内被隔出了个阁楼似的地方,布置成类似起居室的样子,明显比外面更精致。有单人沙发,有器物架,绣花的桌布笼在茶几上。迪昂把油灯转移到桌上,反手按住萨列里握剑的手,凑到对方面前:“你是个正常人,”他断言,直勾勾盯着萨列里,“但是呢,你又像疯了。你怎么会想去闹法场的?”

“你又怎么看出来我很正常。不会是靠语言吧。”萨列里想抽手,奈何整个巴掌连同剑把都被迪昂控死了。轻敌了,萨列里咬牙检讨,没想到他力气这么大。

“当然不是,”迪昂镇定地回答,“像桑松,话说得相当流利,你觉得他正常吗?——桑松很强,正因如此他们不会去挑战。何况我看他们顶喜欢砍头的戏码,又怎么会去捣乱?你会去,显然别有目的。”然后他反问,“所以,为什么?”

“因为——”总不能说是为了摸进王宫,萨列里咬咬牙,答,“他们的做法……不对。”

蠢兮兮的儿童发言。就是说,即便,萨列里是真的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不舒服,也不会用这种表达方式对敌我未定的人谈话。

不过唯一的好处是,道貌岸然,但不会出错。

“这么说你不支持那些疯子。”稍微让人意外的是,迪昂流露出一点惊喜,“听说之前有人在市民区屠杀,也是你?”

“是。”

那一瞬间迪昂眼里像点起了一簇火光。这个情景在这个境况下略微有点诡异,但确实就是这样。

“实力强劲,而且反对他们……真好,还有人反对他们。”迪昂自语道,他半低着头,萨列里感到这人的手有点发抖。不只是手,身子也是。萨列里不由自主地扶了这位骑士一把。迪昂意识到了失态,松开制住萨列里的手,自己站直了,恢复原来骑士的仪态。

“请原谅我的无礼。”他说着,又稍微放低了声音,“我是王国士兵没错,不过姑且算是冒充的……容我先禀报您的到来。”

“向谁?”这么说还有别人,但是萨列里并未感受到任何响动。奇怪。

“我们的王后。玛丽.安东瓦内特。”

王族。先前也的确了解到“这里至多还有几个被关押的王族”,当时是莫扎特说的。由此看来,刚才的铁栅确实是牢门。这个明显女性化的空间大概也不是为迪昂准备的……事实上,这里是监狱,用于软禁被推翻的王后的地方。再进一步推论,迪昂是旧时的王党,目前看来应该是个清醒者,正常人。保王派,这样的话。

“慢着,”萨列里忽地考虑到一个可能,“你们该不是……”

“只要,”迪昂似乎看出来他在想什么,他几乎是满怀信心地说,“只要王后殿下能夺回她的权利,我们就能重新治理这个国家。这很难,但还是有可能的。你的存在说明一定还有别的,清醒的人。我们确实有实力,我们可以联合。”迪昂一口气叙说下来,“但是这里,‘他们’人数太多,也有相当厉害的存在。所以一切的前提是助王后殿下逃出去。”他直视着萨列里的眼睛,“先生,既然您不支持他们的暴行,那我是否可以请您,助我们一臂之力呢?”

他好像误解什么了。这是萨列里的第一个念头。

即便迪昂似乎并不在意他不属于在这座城市的着装,他也一定不知道萨列里的任务:杀死所有人。至少,大部分人。萨列里的准则则是消灭那些染病的、疯狂的人——这些人已占到王国人口的百分之九十以上了,萨列里作了个保守估算。没有民众的国家还能叫国家吗?简直痴人说梦。

而迪昂根本没等他回答,直接迈步前往楼上去了。这间牢房,萨列里注意到,不是一层,而是两层的。萨列里随即跟上去,迪昂听见脚步声,回头对他做了个“嘘”的手势,“王后殿下先前有令,外人只需禀告,接待只由我负责。”他温文尔雅地解释,“殿下怕生,目前身体也虚弱。请您先等一等吧。”

迪昂打开二楼的门,又关上了。从门开关的间隙间确实可以望见有一位女子的身影坐在桌边,而且就发型和裙装的大致形象判断,确实地位不低。至少曾经不低。这么说确实有人,可她也太安静了吧。

过了一会儿迪昂出来,又对萨列里说:“忘了告诉您了,您给予我们帮助,不是没有报酬的。——话说,您的名字是?”

这个没有瞒的必要。于是萨列里报上了自家名号。

“首先,关于您的目的我也猜到了些。您大概是想进到王宫来吧,虽说更深的原因我也猜不出来了。但我相信您不是那些人的走狗。”迪昂说,“那么,在正式出逃之前,我会以职务之便,为您提供在宫内行动所需的情报等便利。这样,可以吧?”

萨列里心里寒意和敌意几乎同时冒出来了:这家伙猜得很正确,正确到可怕。对方确实是个聪明人。

但是……宫内出行的便利。非常有利的条件。

他还要寻找“门”。

暂时答应也未尝不可。

“合作愉快。”他说。

迪昂笑了笑,眼睛眯成愉快的两条弧线。谈妥了,两人暂时稍稍放松下来。萨列里回头瞧了瞧,莫扎特看起来对萨列里那边的谈话不怎么上心。这人眼睛望着二楼,看上去挺想上去看望一下。但他的手抬了抬,又放回去了。犹疑了会儿,终究是没有上前。

7

萨列里和莫扎特很快就展开了侦查。中途,莫扎特提起了王后。

“怎么样,”他像是随口一说,“玛丽很好看吧?”

“我根本就没上去,你问迪昂更好。听口气,你们之前认识?”萨列里沉沉地看了前面的莫扎特一眼。这位金发音乐家自顾自走在前头,两臂曲起,双手扣在脑后。他那长发上映出的金光成了夜色中唯一的光源——没错,这人原来真的是个移动灯泡,而且这两天的一些遭遇说明这种光线并不会吸引敌人。萨列里暗暗将这事作为此世界数大不可思议之一记下来。

现在,是晚上。不仅指天色,而且是对于当地人的作息时制而言。宫廷长廊在夜色中回环曲折。

萨列里跟在莫扎特后面,听着靴底与地砖磕出的轻响。

“还算认识。从前见过面。”莫扎特静静走了一段路,才答道,“她以前可比现在活泼多啦。……也没办法,现在这样被一直关着的话,确实会令人崩溃吧。”

“你对她可真在意。”

“故交嘛,还是漂亮女孩。你都不关注下这方面?”

又来了。莫扎特不正经的特质总是时时刻刻出现。萨列里又突然想起之前的事情。“我以为你会更关注你的伤口,”萨列里说,“不用包扎吗?”

“你在开玩笑,”莫扎特猛地止步,萨列里一瞬间以为他生气了,但他只是唰一下转过身,一张脸凑上来,“我根本没受伤,你看错了。”微灿的金光映出他的面孔和一整截脖颈:确实没有伤口。仿佛萨列里当时所见的,对方替他挡下刽子手时身上的血迹是假的一样。没人的伤口能痊愈的这么快。没有人。

“你发愣的样子挺可爱的,萨列里。”莫扎特突然嬉皮笑脸起来。

“喂。”萨列里脸一黑。又吃了个瘪,他试图转移可怜的话题,“你还走不走了——不是说要去找‘门’吗?”

莫扎特哼了一声:“你这么一提我倒想起来了。迪昂把我们免费带进宫还答应帮忙打掩护,结果我辛辛苦苦偷的钥匙都派不——喂你搞什么唔?!”

“你先消停会。”萨列里一手捂住莫扎特的嘴,另一只手一用力,把他拽到角落里。外装已悄无声息地覆在他身上,也遮掩了他的表情。走廊远处隐隐传来声响。

“听见了吗……”萨列里压低嗓音,“真正的王国士兵来了。”

莫扎特掰开萨列里的手。“是这样。”他直勾勾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,“搜他们?”

“好。”

 

杀戮。演奏。净化,也可以说是销毁证据。熟练工种。萨列里和莫扎特捏着一大串钥匙,小心翼翼地潜入王宫主殿。

如果说从士兵列队里逮住了宫殿主管(在这个奇怪的世界里,连管理员都可以是士兵了!),搜出各式钥匙是他们今晚开出的头一个大奖,那么现在这个情况倒也算得上第二个大奖了:主殿里一个人都没有。莫扎特跑去各处门窗外都瞧了一遍,确认了真的没人。他们大可放心,据迪昂所说,巡逻者也不常来这里。

这也是他们如此放心地进行搜查的理由。

他们效率很高。当萨列里在王座后面掀开一块松动的砖(碎坏品在这样的地方本就罕见)时,一股白光倾泻出来,流成一块约莫等身大小的光幕。

“门”。找到了。

“真有意思。”莫扎特伸手试着去触碰它,但他的指头马上抽了回来,还伴随着一串魔术火花,“痛!”他有点生气,“确定这是‘门’吧萨列里,不是捕鼠夹?”

“也许我们得完成肃清任务后他才会开。”这种魔术造成伤害,倒是第一次见。

“我觉得它不欢迎我。”莫扎特甩着手,“它根本就不想放我出去吧。”

“别大惊小怪。它是无机质,没有感情。”

莫扎特莫名其妙叹了口气。目的达成了自然不会逗留,两人一起往外走去。等到出了殿门又转进新一条长廊,莫扎特抬手就夺走了萨列里拿着的钥匙。他数了数,又看了下钥匙上贴的标签:“好嘛,看来之前观察时有点太马虎了。都没在意有这么多房间。”

“有个资料室,我本打算去看看。”

“那就去呗。”

萨列里皱皱眉:“快到他们‘办公’的时间了。”迪昂早就给他们提供了时间表。

“没关系,那儿不远。”音乐家想一想,比划起来,“资料库嘛,对,就是会议室旁边那个。有两扇门,我们挑一扇进去就好了。不远,只要你想去的话。”

萨列里考虑一下:“行吧。你到底怎么对这里这么熟的?”

“第一,以前来过;第二,”莫扎特停下比划,“如果说我有千里眼,真的可以看见一切呢?”

也许这人真是个疯子,萨列里想。

 

潜入资料库并不比摸进主殿难,倒不如说更容易了。唯一出人意料的地方是会议室里居然已经在集会,门缝里透过来油灯的光——这可比平时早多了。集会声音很吵,但萨列里对瘟疫患者们的发言内容没多少兴趣。只是这次……

只是从锁孔里睃了一眼,萨列里就察觉了:这不是集议。

他们抓了人。一个老妇,衣着带有相当充足的民族风格,配以古拙的饰品,上描一些宗教图案。也许她是个神婆之类的。

这是拷问和审讯。以及“断罪”。

瘟疫病人的表达往往语无伦次,毕竟他们的逻辑也没有什么常理可言。萨列里顶多能听懂一半,大致是讲老妇是个什么教派的祭司,运用不正当的法术,她作的预言大逆不道,宣扬错误理论,忤逆当局(也许这才是最重要的)等等等等,总之就是各种罪名。整个过程当然包括刑罚,私刑,大概,因为刽子手不在场。萨列里到后面都不愿去数里面有几项是屈打成招的了。只知道门那头的惨嚎断断续续扰人心烦,老妇唯独不愿承认她的神学理论是错误的。

萨列里终于听不下去。他一手握剑,一手探向门把。

然后被莫扎特拦住了。

“你想救她?”莫扎特压着音调,声音混在隔壁传来的嘈杂里,含混不清。

萨列里盯着他。

“她也染病了。”莫扎特说,“听声音——语言,就知道。”

萨列里仍盯着莫扎特。他说的是对的,萨列里也明了。但是——但是。但是什么呢?他本来就不必插手这事儿。

他没来得及纠结出结果,那老神婆一声尖叫,声音之凄厉乃至萨列里、莫扎特都为之震悚。她呐喊的内容隔着门板都听得一清二楚:

“他在那里!”她嚎叫着,“他在那里,我说的是真的!灾厄的魔神,怪物、那头独角兽——”

她没机会争下去了;利器捅穿皮肉的沉闷声响传来,跟着是人的喉咙里传出的、破了洞的风箱似的呵气声。然后就再没了响动。

又听见有隐隐的嗤笑声,是那些迪昂所说的,有言语能力却仍是疯子的人:“应该把她送给刀斧手的。”“都宰啦。”“干脆把剩下的王族给——”“那些吃干饭的公子哥儿们!”“就明天。”

过了会儿,话题又转了:“神棍刚刚指着这儿?”“可笑!”“看看呗?”

门吱呀一声开了。

应当知道:在经历一场惨痛的灾祸——无论是亲历、耳闻还是目睹——之后,心善的人们往往会陷入一种静场,一种死寂的哀悼。因而门在打开时,萨列里并没有立即反应过来。

于是一干人等与他大眼瞪小眼。

双方一怔,随即展开行动。

萨列里比那些人更快。

最后一颗头颅落到地上,发出咚的一声。萨列里看看自己一手的血。莫扎特愣了好一阵。

“你听见了?他们要斩王族……当然也包括王后。”

萨列里点点头,垂下双手:“我们要告诉迪昂。”

一分钟后莫扎特完成了他的净化,一头金发在暗色中灼灼发光。室内已经被他的魔术收拾干净了,仿佛一大帮子人其实是凭空消失似的。他皱着眉打量一下萨列里:“果然我猜对了。”他又一次叹气,“你确实是不喜欢这种任务。”他采用了一种强调的语气,“不过,你也没有我想的那么严肃。”

“……不用你管。”

莫扎特挠了挠头,似乎在纠结。他想了好一会儿,才说道:“我得道歉,萨列里。”

他们四目相对。

“也许我本来应该让你别跟着迪昂而是自己潜入……也就不用看见今天这些了。”

“这没什么关系。我们的选择是有利的。”萨列里反驳。

莫扎特没管他,自顾自说了下去:“但是。但是我想见玛丽。”

T.B.C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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